11月19日，由经济观察报主办的“寻找逆风者——第五届（2019）资本市场IRM高峰论坛”在北京千禧大酒店圆满落下帷幕。来自行业协会、高等院校的专家学者及优秀企业的代表们共同出席了此次盛典，并就资本市场国际化以及投资者在资本市场逆风下如何掘金进行了深入的探讨。

中上协并购融资委员会执行主任、银华基金管理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王珠林发表了题为《提高上市公司质量 强壮中国资本市场》的主题演讲。

以下为演讲全文：

随着近两年的发展，特别是2019年改革措施纷纷出台，资本市场在整个经济体系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据了解，在上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公报中，资本市场的内容已经在“加快经济体制改革”中占了三分之一，在金融改革篇幅占据四分之三，由此可以看出资本市场在金融体系中间的地位和作用。

经济发展到今天，开放已是不可避免也不能推迟的事情。2018年4月，在博鳌论坛提到，宜早不宜迟，宜快不宜慢。截至目前，证监会、银保监会出台的政策文件和落实举措在时间上都有所提前，基金和证券方面都提前一年，范围放宽、比例放足，四个方面全部扩大开放力度。

资本市场作为一个跨区域、跨国界融汇各种经济要素的汇集和分配平台，它在政策性、全局性、渗透性以及敏感性等方面都是无与伦比的，所以它是整个经济生活和金融中心的中枢，也是治理过程中的关键环节。中央经济工作会议首次提出，资本市场在金融运行中具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作用。相比过去常讲的内部环境，开放环境下，全球联动性会更强、更密切、更迅速，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作用也更加明显。

证监会方星海副主席曾就此深入浅出地分析过，他提到，在高储蓄率的中国，经济发展需要的资金血液从哪里来？两种通道，一种通过债，一种通过股。通过债的形式宏观杠杆率自然会提高，另外债务投资要有合适的标的，原来的“铁公基”预期性更强，适合于债。但是今天面临经济转型，在高质量创新发展阶段，对于一些改革“无人区”需要市场直接通过股权形式来进行划分。一个是融资更为便捷、成本更低，另一个是股权吸收风险的包容性比较强，从而促使我们经济转型以及新的创新经济产生和发展。从这点看出，资本市场确实在整个金融运行当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资本市场如此重要，资本市场规范、透明、开放、有活力、有韧性的特点亦是有目共睹。在此补充一点，我们需要一个强壮的资本市场，建立这样一个资本市场需要以下六个维度：

第一，资本市场确实需要足够的体量规模。资本市场的体量规模代表着一个经济体的回旋余地和抗风险能力，体量可观的资本市场是深度参与全球经济、金融竞争的必要基础。

第二，资本市场需要保证必要的公司质量。当前资本市场3800家上市公司数量已经不少，后续需要多方主体重视和提高上市公司质量，这也是投资者特别是国际投资者进入市场的必要前提。

第三，资本市场必须要有足够的融资强度。从资本市场资源配置和服务实体经济角度，资本市场必须要有相应的融资量；通过国有大型企业IPO，中国资本市场有力支持了国企改革和经济体制改革，但还存在IPO暂停、定增受限等融资功能弱化现象。

第四，资本市场需要足够交易深度。资本市场的重要作用，一个是资源配置，另一个就是价格发现，满足必要的流动性要求才能保证价格和市场有效。

第五，资本市场需要保持足够的并购活力。并购重组是资本市场的永恒主题，也是资本市场服务实体经济、推动经济转型升级的重要方式。近期的系列政策措施，特别是重组管理办法的修订将为并购市场注入新的活力。

第六，资本市场需要保持治理先进性。资本市场30年的发展历程亦是中国公司治理水平逐步提升和完善的过程，上市公司建立现代企业制度和公司治理规范，为中国企业参与国际竞争提供了有力支撑。

给上市公司“体检”，做成“体检指数”给市场参考，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有时候监管力量有限，尽管有大数据科技进行监管，也一定要诊断以后才能提高相应的效率，所以提高上市公司质量如同人体的系统诊断，要看到底哪部分出现了问题，我们就针对哪一部分通过市场机制、政策手段等予以补充、完善。

证监会提出市场改革12个重点任务，近日印发的《推动提高上市公司质量行动计划》又提出了7大主要任务，实际上这就是提高上市公司质量的几大任务。目前改革坚持“四个敬畏”、形成“一个合力”，突出上市公司主体地位。如果把这12个重点任务和7个方面贯彻落实到底，我相信资本市场的制度体系将得以根本改善，在这个基础上有望能够实现逆风飞扬。

近期证监会所有的改革逻辑，都有一个很好的微观角度，就是在强调市场主体参与机制。真正让资本市场的相关主体进行参与、博弈，而不是监管机构把某块规划好，大家只能按部就班地走。企业上市要经历中介机构筛选、辅导验收、发行部上市部初审、发审委审核、证监会批复等流程，必须要有一套好中选优的指标来进行衡量。如果把这套流程比作人体体检，那么就要关注体检的各项指标。然而，正如人的身体要经历青壮年时期到老龄期的变化，上市公司也会面临从成熟期到衰落期的问题，所以也就会有“三年之痒”的说法。有相当部分上市公司成长性不够，上市三年之后开始走下坡路。如果并购重组方面没有配套完善，就会出现2017年、2018年的情况——IPO审核加快以后，很多企业连三年也坚持不了。

目前，科创板的逻辑思路很科学，也很清晰。之前的资本市场侧重于成熟期企业，而且包括BAT等都在国内无法上市的，现在开设科创板，让处于成长期、比较旺盛的生命机体能够参与进来，标准多元化、制度多元化，参与的市场主体也就愈加多元化。

市场主体有以下几个重要功能：

第一，融资。去年我们探讨过，上市公司发展需要资金，而因为再融资、并购的一系列规则又融不到钱，那么上市的作用是什么呢？上市公司之所以选择上市，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它在资本市场上的直接融资权，也就是进行再融资、定增、配股、公开增发，发行可转债、可交易债等。这一点对于中国这个长期依赖间接融资的经济体非常重要。

第二，并购。市值管理是上市公司内在价值的外在体现，上市公司发展过程中根据企业发展战略，在牛市进行融资，弱市进行低价并购。一个企业发展壮大离不开并购重组的概念。

第三，定价。当前资本市场的定价机制还有一些问题尚未解决，但正在逐步完善过程中，例如科创板定价机制就得到优化和探索，即允许投资银行跟投。实际上跟投是给了投行一次博弈的机会。跟投具有两面性，一面是投资银行选择企业、保荐企业，同时进行跟投。当然这当中必须有隔离墙，隔离墙也是捆绑方式之一，没有隔离墙可能事与愿违。另一面是投行内部先进行博弈，之后再放开跟市场其他投行进行博弈。这个逻辑很好，包括再融资即将放开，市场的报价机构（含境外投资者）从10名变成35名，这个定价机制就是为了让各个市场参与机构更自由、更自主地在市场中进行博弈。

一个主体要发展得好，一是要有支持机制，二是要有约束机制。支持机制应该简政放权发挥主体优势，畅通相应交易机制。中国证监会在国务院“放管服”统一指导下，不断对监管政策进行积极调整。自2018年9月开始，并购重组市场步入“审慎放宽”阶段，定价双向调整机制、“小额快速”并购审核机制、快速/豁免通道、定向可转债并购试点、修改《重大资产重组管理办法》等配套举措的陆续出台，越来越多的并购重组以上市公司为交易主体、通过资本市场进行。长期来看，资本市场并购重组对中国经济的转型升级、化解过剩产能、做大做优国有资本等方面发挥着不可替代的关键作用，并将在开放的经济、金融体系下愈发凸显。而约束机制，现在从市场角度，我们常说要加大机构者投资力量，让资本市场的参与各方应发挥各自的市场活力，减少人为的行政干预，形成资本市场供需均衡，打造优胜劣汰的有效市场估值体系。除了机构投资者自身努力之外，我们还要从方方面面去呼吁。以前说银行理财没有风险，但从今年情况来看，并非如此，因为它毕竟属于刚性负债，需要资产端与资金端的匹配。反而是规范的基金产品风险收益更加透明，经过20多年发展已经十分规范成熟。

最后，我认为现在应该大力规范和发展公募基金，改善资本市场投资者结构，号召大家投资基金，共同分享中国经济长期稳定增长的成果。